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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伊始:聊聊经济下行,老龄化,微信和电影

今天是2019年1月28日,眼瞅着2019年的第一个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又发生了很多事情:2018年的GDP终于被「」下来了;百度又又又有负面新闻了;微信的外链管制又又又升级了;以及国足比赛又输了;又有公司宣布996了(还是在年会上)。看起来世界依旧乱糟糟,还是被窝里风景独好。


2019的第一个月,媒体们的2018年终总结都在写中国的经济走向,如何面对老龄化经济下行似乎成为2019年中国经济的主题,但这个问题其实是历史的必然。

👉一种观点:

由于我缺乏经济学修养,解读政府经济报告的活我干不了,但看着里面一个又一个数字和图表,我却生出了一种空洞无力感——当我们把经济指标里的数字,当作判断社会是否运转良好的标准时,构成社会的个体就被掩盖了。

如果你玩过模拟经营类的游戏(例如「文明」或者「欧陆风云」)就会有这样的经验:经济和社会发展指数和市民满意程度通常并不是正相关。当你要大力工业化,当你面临外敌入侵需要打仗,市民满意度只是个数字底线而已,只要不突破这个底线(老百姓造反),你可以随意支配它们,它们也是你的资源。玩游戏合理利用这些「人力」资源是为了赢,在现实生活中,作为「资源」的我们被各种力量所左右为的又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但是有一点可以很清楚,当你变成一个数字出现在各种报告和材料里,成为佐证各种经济变动的证据时,决策者只会在意这个数字,而不会在意你。

所以我过去,我讨厌「人力资源」这个词,这是现代社会在语言上把人异化的例证。

😱一个脑洞:

2019年我们的新共和国就70岁了,作为一个国家它还很年轻,但如果有一个人1949年出生,今年70岁的他(她)已进入暮年。二战后整个世界都迎来了一波婴儿潮(baby boom),中国也不例外,这一代人就是我们常说的婴儿潮一代。随后80年代开始全面执行的计划生育政策让婴儿潮一代只能生一到两个孩子,这一代人我们常称之为千禧一代(或称Y世代)。如今千禧一代组建家庭,面临的是老去的父母,年幼的孩子和处在顶点的房价,这一代人成了发展的牺牲品。我无意批判决策者,这些问题他们肯定能想到(但肯定感受不到),这是历史进程带来的结构性矛盾,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美国日本都发生过这这样的事情。

台湾老人开的街头餐厅

说到老龄化问题,我想到了此前看过一本书,叫《最好的告别》,一位美国医生写的,虽然书名很鸡汤,但讲的却是非常实在的老年人问题,不是养老,是如何让老人死的有尊严。死是一个中国人向来讳莫如深的问题,但其实谁都无法避免。你可以问你自己或父母,你是愿意活得久一点但大小便失禁丧、失行动力、饮食起居都要人照顾成为家庭负担;还是愿意少活几年,但最后的时光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得体面有尊严。

作者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在最后几章中详细的记述了自己父亲与病魔的抗争。他和父亲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人子女,让自己的父母主动放弃治疗似乎很不道德,但毫无疑问后者是生命质量更高的选择。在本书的结尾,父亲接受了保守治疗方案,避免了「浑身插管子靠机器维持生命」的结局,在止疼药的帮助下和家人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好了,铺垫结束,我要展开「大胆」的想象了:

鉴于中国经济下行不可逆,老龄化问题「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既然我们的决策者能做出计划生育,那么到了这一步,有没有可能执行「计划死亡」?「计划死亡」不需要像计划生育一样大张旗鼓的宣传,毕竟这事容易引发慌乱,只需要压低养老金,然后在医保里做做手脚(调整保障金额和保障范围)就能实现。在政策宣传方面,对社会灌输「生命的意义不再长短,在质量」的观念,让他们遇到绝症不要强求治疗,懂得放弃(对,和上文《最好的告别》思路是一致的)。如此一来就能加速老年人的死亡速度,快速清除老龄人口,减轻社会养老负担。从政府的角度出发,把养老的钱拿来生小孩,毫无疑问「对国家未来的发展更有利」。

(以上观点纯粹出于脑洞,如果未来不幸被本人言中,本人概不负责🙅‍♀️)


🤔对微信的感觉又复杂了一点:

最近喜欢在微信里搜一些关键词,看看自己感兴趣但没那么大众的东西有没有公众号涉猎,意外的发现了很多阅读量只有几十的号。这些号和所谓的自媒体还有点区别,媒体放在当下的语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机构」的意味,但这些人的写作纯粹是基于个人的经验和直觉,没有耸人听闻的标题(部分标题里甚至充斥着主人才懂的语言),内容不追热点不踩关键词。怎么形容呢,他们写的东西更近似于日记。

「微信之父」张小龙的饭否

(插一句,当初在微信里搜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叫「苏黎世」的人在公众号里写了一篇十分个人化的总结,本来想给她(他?)留言鼓励一下,结果发现不能评论。🤷‍♀️)

看着这些人写的东西,我感觉像在看加长版的饭否,和饭否的短句比,有语境有逻辑,只不过在微信这个黑洞里,如果不是我主动搜索,靠微信社交关系的分发,恐怕他们很难进入我的视野。同时也毫无意外地,大部分账号都在某一时刻断更了。或许他们不想写日记了吧,大部分人在社交媒体上表达都希望能觅得知音,再不济也希望有人来回应,微信现有的机制很难让这些没背景的个体传播,除非他们写「爆款」,但写「爆款」就是做生意了,这是另一个话题。

微信是个很浪漫的产品,在这一瞬间我甚至看见了饭否的影子。但微信又很复杂,让我喜欢不起来,果不其然,在我写下这段话(1月23日)后,微信又开始封杀外链了。


📱2003年的人如何看待手机:

1月22日夜,我看了电影🎥《手机》。这部电影说要看,但是很久没看。电影拍的很不错,除开把中国男人那点心思拍出来了,还探讨了媒介技术对生活的影响(在电影里的表现就是老公靠手机联系小三,老婆通过手机抓小三)。电影快结尾处费墨被妻子「捉奸」后,对好友严守一的那段独白场景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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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的费墨

费墨感叹:还是农业社会好呀!

严守一一时没有听明白,看着费墨。

费墨:那个时候交通通讯都不发达。上京赶考,几年不回,回来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成立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现在……

严守一仍然看着费墨。

费墨:近,太近,近得人喘不过气来!

媒介技术把人的距离拉近了,但在人类已有的数千年历史里,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近过。我们该如何处理技术对我们生活的侵蚀?这里面涉及到人类的社交方式,隐私,还有潜藏在人类社交表象下的欲望,这不是技术问题,是伦理问题。我们现是被技术绑架的一代。电影结尾,严守一能坦然的把手机扔进火里,十五年后的我们能吗?


题图:Matt Popovich

图二:Yu-Heng Chiu

图三:爱范儿

图四: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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